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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讲  两约之间

 

    今天我们要看到两约之间四百年的事,我们先从一般的历史来留意这一段的时间。我们记得上一次我们交通的时候,最后我们读到“玛拉基书”,我们曾经提及到一件非常严肃的事。我们说 “玛拉基书”是神在旧约里向人最后的讲话,从玛拉基的话发表了以后,神就长期的沉默下来,神再没有向任何人讲话。没有再指着他的永远计划来讲话,也没有指着神前面要作什么来讲话,好像完全的静默下来。如果人要寻求神的话,只能够从“玛拉基书”里去看神所给的应许,抓住这个应许来看着前面遥远的日子。

    弟兄姊妹都记得,玛拉基是与尼希米同时代的人,所以在“尼希米记”书里所发生的事,也都是玛拉基当时所面对的事情。从犹大被掳归回的人身上,我们很清楚的看到他们一而再的离开神,先是在“以斯拉记”的日子离开神,然后是在“尼希米记”的日子里离弃神。他们离弃神都是用同一的形式出现,就是将神的话摆在一边,不再尊主为大,不再以神的话作他们生活的指导,所以他们就一直落在神的责备下。

    “以斯拉记”末后有一次的苏醒,“尼希米记”的末了连苏醒都没有。神责备的话虽然是这样来到,但是人在神面前的悖逆就是这样发生下去,所以造成了神就不再向人说话了。人既然不愿拣选神的心意,神就停止向人说话,神从那时候开始沉默,一直沉默到施浸约翰出来的日子。

    施浸约翰来到,就是为着将基督引进来。我们留意这段神的沉默时间,前后大约有四百年。在这四百年里,一般读历史的人就称它为新约和旧约当中空隙的日子,这一段空隙的日子,神是沉默的。这段日子简略的给称为两约之间的时间。我们特别注意到在这段时间里,神虽然是表面上沉默,但神暗中没有停止在神百姓中间的工作。虽然任凭人在这段时间里去发挥人的潜力,但是神并没有因为人的潜力发挥太多,自己也放弃祂的计划。

    相反的,我们看到这一段的沉默,正如好像任何大事发生前的沉默一样,好像一个大的政治变动前,有一个沉默;好像一个大的战役要发生以前,有一个沉默,甚至你留意到,在暴风雨要来临以前,好像空气凝结了一样。沉默也同样给我们留意到这种情形,原来神是在这沉默的背后,安排从律法跨入恩典。律法从摩西开始一直到玛拉基的日子,在这漫长的年日里,因着神百姓的悖逆,律法没有显明它正面的功用,只是显出律法负面的功用,叫人完全落在神的定罪下面。如果这种情形继续下去,人在神面前完全被定罪就没有办法可以避免了。

    但神定人的罪不是神所喜悦的,在旧约先知书里,神一再说, “神岂是喜悦人死亡呢?神是喜悦罪人走到灭亡的境况里呢?神岂不是盼望他们转回得生吗?”

    在旧约先知书里,我们多次看到神这样心意的发表。所以我们显然看到神并不是喜悦人落在定罪里,既然律法在人中间,不能按着正面的功用把人带到神那里,神就在祂的工作里带入一个新的阶段。所以我们说,神停止不讲话,并不等于神结束了神的工作。

 

  神不讲话,只不过是说神准备结束用律法来作作工的法则,同时准备转换用恩典来作作工的法则。因此我们看到在这四百年里,虽然好像是神沉默下来,但神并没有停止祂的工作。

    四百年间的政局演变

我们现在要留意,这四百年当中在神百姓中间所发生的事。我们说神并没有停止的工作,虽然神没有讲话,但是神要对这段日子讲的话老早就讲了,在这段日子里,神的百姓所经历的各样的事情,也都照神所讲过的话来发生。弟兄姊妹,你稍微留意,在“但以理书”里神所启示的,我们就留意到但以理所发表的预言,也都发生在这四百年里。神的百姓所经过的事,按着但以理的预言一一的进入历史里。

    我们特别留意到,在“但以理书”里,提到四个大帝国。我们都熟悉那四个大帝国,就是巴比伦,玛代波斯,希腊和罗马。巴比伦是掳掠犹大的。波斯是释放犹大的,但同时继续统治犹大。然后发生的是希腊征服犹大。跟着来的是罗马接管了犹大。所以我们看这四个大帝国,除了巴比伦以外,末后那三个大帝国,都直接与这四百年有关系。他们都在统治着巴勒斯坦,所以在政治和文化上,对犹太人所留下的影响是非常明显。

    我们记得,“玛拉基书”结束旧约的时代。认真来说,旧约的时代不是在“玛拉基书”结束的,我们只是从神讲话的那一点来看,玛拉基是结束了旧约的时代。旧约结束的时候,犹大虽然是从被掳之地归回,但他仍然是受波斯的统辖,是波斯的一个省份。接着是希腊帝国兴起,从波斯的手里接管了犹大。我们留意到,波斯和希腊之间,曾经发生过很多次的战事,而发生战事的时候,犹大总是成为他们的一个主要战场,在那个地方进进出出争夺很多次。不单是波斯和希腊发生战争,波斯和埃及也同时发生战争,在同一个时代里,不停的有战争。刚好巴勒斯坦是强国的缓冲地带,所以战事不发生,他就有一定的好处,战事一旦发生,他就必定成为战场。虽然在波斯和希腊统治的时候,是由于波斯的政策,犹大享用了一定程度的信仰自由,所以弟兄姊妹可以留意到,在波斯统治的时候,他们回国重建圣殿,以后又重建耶路撒冷,这一切都是和信仰有直接关系,在敬拜事奉神上面有直接的关系。我们读“尼希米记”和“以斯拉记”的时候,你都可以看见波斯君王的那种态度。因为我们晓得是神在历史的背后操管着,但是我们不能不留意到,当时波斯的君王对神的权柄的反应。希腊灭了波斯以后,他们是维持着波斯的政策,所以犹太人仍然有一定程度的宗教自由。

    亚历山大与希腊帝国

 

    提到这一件事,我们不能不提及在一般历史里人不会提的事。就是说,当希腊兴起的时候,他们不单是在军事上有非常厉害的成就,我们读欧洲的历史总读到马其顿帝国的兴起,他的战功是多么显赫。马其顿帝国就是希腊,当时显明这个功绩的就是亚历山大大帝。因为他在军事上的成就是太厉害了,建立一个横跨欧洲、亚洲、非洲三大洲的大帝国。所以在人的眼里,只是注意到他在军事上的扩张过于其它。提到亚历山大大帝的时候,啊!他打仗很厉害,我们就一直想到但以理的铁腿。如果我们留心马其顿帝国的兴起,我们就会发现不单是他们强大的军事,军事上的强大是与斯巴达很有关系,跟奥林匹克运动的渊源很有关系,但更重要的一样东西,是希腊的文化。这些都是在当时很突出的,当然希腊的文化是以雅典为中心,他们军事上的表现,是以斯巴达为中心,在这两个军事和文化的相配合下,就造成了马其顿帝国的突然兴起。

  由于他们军事上的扩张,陪伴着他们文化的发展,所以在那段日子里,跟着希腊军事上的成就,希腊的文化同时影响到所有被征服的地方。认真讲起来,希腊的文化可以说是属于西方文化的开山祖,不管是政治那方面也好,社会方面也好,学术和艺术方面也好,哲学上面也好,如果我们今天去追寻西方文化的源头,你最后一定是追到希腊。

    最简单来说,美国式的民主,现在是很厉害,尤其是在美国执行外交政策,样样都用他自己的模式去看其它的人。英国有英国的另外一个模式,但是你可以看得到,在这种政治制度的模式里,有一个相同的原则,那原则就是以人为主。这个政治的思想是从哪一个地方发起的呢?就是希腊,就是从希腊开始。所以说,虽然现在隔了约三千年,但是你已经看到今天人生活的内容还是受到希腊文化的影响,西方的文学和艺术就更不用说了,等一会我们慢慢的去留意。

    我们特别注意到,在两约之间的时间,犹太人的生活、思想和宗教,无可避免的受到希腊文化的冲击。而这个希腊文化的精粹,我们用今天的话来说,完完整整的称为“人文主义”。所以今天在地面上你所看到一般人所强调的“人文主义”,就发源在希腊的文化里。

    我们略略注意这件事的时候,就留意到亚历山大大帝的兴起,建立了希腊帝国,也就是称为马其顿帝国。从实际上来看,他对犹太人仍是采取一个宽大的宗教政策,他不干涉犹太人敬拜神的事。这事情的发生,听说是有一个小插曲在里面,在一般的历史里是没有记载的,但是在犹太的历史里,就是约瑟弗所记载的犹太历史里,就提到这件事。特别提到,亚历山大用军事去征服当时所认为的世界的时候,他心思里面不单是征服一个地区,在政治上去统治一个地区,更重要的是将希腊的文化种在那个地区,要向所有给征服的地方扩展希腊的文化。如果用今天的话来讲,就是军事的侵略加上政治的侵略,再加上文化的侵略。

    当时的亚历山大大帝,他心思上是有这样的意图。但是很希奇的,有一件事情发生了。他从波斯人的手里夺取了犹大地的时候,他的大军就向耶路撒冷前行。他的军队将近到耶路撒冷的时候,有一批犹大的祭司去迎接他,其中有一个祭司就把“但以理书”,不晓得是送给他还是念给他听,当他一注意到“但以理书”里所提及希腊帝国兴起的预言,他立刻就在犹大这个地方改变他的主意。他实在好像看到一件事,原来神在两三百年前就预言到他今天的事,这一位神是可敬畏的。因此他就下令在犹大这个地区里,不严格去推动希腊的文化。所以在讲义上我是这样的提,“犹大是例外。”不过例外的原因在哪里呢?因为历史上有一段这样的小插曲造成这一个结果。

    当然这一方面叫我们看到,神在暗中保护的百姓。虽然神向他的百姓隐藏,没有再向他们说话,但是神不允许人的文化思想来淹没他的百姓,好像淹没其它的民族一样。弟兄姊妹,我们如果稍微留意希腊文化主要的内容,我们就会发现,希腊文化与神对祂的百姓的启示是非常尖锐的对立的。我们注意到,如果希腊文化淹没犹大,好像当时淹没其它民族一样,用人来看,犹大对神的事奉和敬拜,老早就要从地上被涂抹掉。正如过往的一千多年里,犹大分散在全地,如果不是神暗暗地在保护,以色列这个名称也只能在历史上去寻找。而今天在地上我们还见到以色列,我们就看到神的手,从古到今一直在暗暗管理祂的百姓。就算是在两约之间,神停止向百姓说话的时候,神仍然一样在作工。

    亚历山大大帝还在世的时候,犹大人似乎是受到相当好的对待,但是可惜亚历山大大帝很年青就病死在出征的路途上。好奇妙的一件事,就是“但以理书”上的预言所老早宣告的,亚历山大大帝一死,我们很难想象,一个这样厉害的帝国,一下子就分裂了,而这个分裂是由亚历山大手下的四个将军将马其顿帝国瓜分了。这件事情正是“但以理书”上所提及的,马其顿帝国就分裂成四个国家,一个是埃及,一个是叙利亚,一个是马其顿本土,一个是小亚细亚。和犹大发生直接关系的,就是埃及和叙利亚。因为这两个国家也多次以犹大作为他们的战场,有时是叙利亚占了犹大,有时是犹大又被埃及抢回去。

    犹大发生政教合一

    在这段日子里,我们稍微看到一种情况,好像当时的形势造成一个事实。我们晓得,神带领他的百姓进入迦南以后,是非常严格的执行政教分离的法则的,如果不是亚伦的后代,没有人能进入祭司的集团的。如果不是利未支派,也没有人可以去摸圣所里一切事奉的事。同样的,如果不是大卫的子孙,在正常情形来说,没有人可以坐在犹大的国位上。因为这个非常严格的法则,在旧约里,我们很少有机会看见祭司成为政治的领袖,政治的领袖要去作祭司。虽然曾经出过一两次事,但神都在那里打岔。最明显的例子是乌西亚王要上圣殿烧香,神立时打岔就叫他长了大麻疯。

    我们看到在旧约的日子里,神非常严格地执行这个法则。但在马其顿帝国分裂了以后,犹大断断续续的被埃及或叙利亚统治的时候,政教合一的情形就出现了。特别是在马加比王朝建立了以后,这件事就更加突出。等一会我们看马加比王朝的时候,我们再详细来留意。但是我们不能不提及到在这四百年间所发生的事。在旧约里,神把祭司和君王的职事,作这样明确的分开,不可以造成混杂。但在两约之间的时候,这件事发生了,这件事的发生就造成我们读四福音的时候所看到的情况。

    弟兄姊妹,如果我们不留意两约之间的那种变动,我们会发现旧约祭司是完全不管理社会行政的事的,为什么在四福音的日子里,有大祭司集团为主所组成的公会受审的制度呢?我们留意到在两约之间的社会发展的时候,我们就晓得,这是人的掺杂进入到神的定规里,造成了神所定规的法则上的混乱。所以在四福音里,你就看到这种情形。所以我们就说,如果人眼里没有神的权柄,那个结果一定是为人制造各种各样属灵的难处。

    叙埃两国的战争

    马其顿帝国分裂了以后,埃及和叙利亚发生过很多次的战争。如果弟兄姊妹你回头看“但以理书”,你会同样看见这些战争老早就在神的宣告里。过了一段时候,叙利亚有一个叫做安提阿古伊比凡尼斯作王,他们完全确定把犹大判入叙利亚的版图,这个安提阿古伊比凡尼斯也就是“但以理书”里所提到的小角,这也是读圣经的人所留意到的,在“但以理书”所提到的敌基督的预表。等一会我们看马加比王朝的事的时候,弟兄姊妹你就会留意到的。

    我们岔出去讲一点小小的事情,当叙利亚和埃及打得正剧烈的时候,在军事上,他们哪一个可以绝对能够胜过对方的?在表面上看来,似乎叙利亚比较胜出一点,但是究竟还是持续下去,就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。所以当时叙利亚王就和埃及王讲和。他说,“我们不要打了,我们讲和吧。”但是在讲和里有一个附带的条件,那条件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叫埃及人能接受的。这个是什么条件呢?就是埃及王必须要娶叙利亚的公主作皇后,而叙利亚就将巴勒斯坦作为她的嫁妆。自此以后,由埃及管理巴勒斯坦,而叙利亚就不再插手了。但事实上,叙利亚王的计谋并不是这样,他的目的是用他的女儿嫁到埃及去软化埃及。军事上的和议虽然签了下来,但他没有从巴勒斯坦撤军,所以就造成了后来马加比王朝建立的原因。

    希腊的文化

    我们现在要注意,在两约之间,重要的影响不是军事上的征服,而是文化上的同化,我们刚才提及亚历山大出征的时候,陪伴着的是要将希腊的文化散布到各处。究竟希腊的文化有些什么特别呢?

    希腊的文化的产生,是与它的地理形势有些关连。如果我们翻开地图来看,我们看到希腊这个国家,是由很多大大小小的海岛组成的。或者说地理形势的关系,就是海的关系,高山的关系,把希腊分成很多的城邦。山很多,海又把岛与岛之间分隔,山也把城市与城市,或者说是聚居的人分隔,当时的交通工具,使海和山发生的阻隔,就造成希腊文化发生原因之一。他们是相同的民族,但由于地理的缘故,把他们分散在同一区域里的各个点。我们看过往中古时代以前的历史有一个特色,那个特色就一定要有一个专制的王朝来统治一个国家,但是希腊就因为地理环境的关系,所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中央集团的政制。因为交通上的阻断,他们只能够在一个城邦、一个城邦的管理自己的事。又因为他们是同一个血缘的关系,所以平常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往来,甚至彼此有时会为一些事情发生争执,但是一遇到整个民族或国族受到外力侵压的时候,他们就会团结一致去对付。虽然他们没有一个中央集团的制度,但在他们民族的血缘的牵引下,他们在需要的时候,也会发生中央集团的结果。这就造成了他们民主思想的开始。各个城邦彼此互不干涉,在城邦的内部是当地的居民去决定当地的事,民主的思想是这样发生的。

    但是文化的着重点,不单只是在政治思想的制度,更重要的是在整个哲学思想上面。他们的哲学思想是怎样发生的呢?也是因为他们地理的环境,在当时的交通情况来说,很难像现今的世纪里,在商业上调合在一起,生产也成为国际化一样。这在当时是不可能的,他们只能就地取材。你是活在那个地区,你就在那个地区自力更生。你在同一个地区里,你所有的东西和没有的东西,是永远没有办法在本地去解决。那意思就是说,地理环境阻断了他们在贸易上互通有或者没有,所以他们只能在自己的环境里去寻求突破。

    既然是这样,因此人就很自然的受环境的催促,去注意多才多艺方面去发展。所以在希腊的文化里,一个很突出的地方就是通才,现在这个通才教育的根源也与希腊的文化有点关系。着重人的才和艺,那是他们当时求生存的一个很重要的条件。在这样的情形下,如果一个有才有艺的人,就艺定会被人肯定,不一定是多才多艺,只要你有艺技之长,你就已经被人肯定了。由于这个思想的趋向,人的价值就在那里建立起来。在一般的中央集权的政治  社会下,人的价值不一定被肯定,因为统治者的价值高于一切。但是在希腊这个地区里,所不同的就是这样的东西,因为他没有最高的统治者,他们求生存的要求叫他们注意到人本身的价值,因此就肯定了人的价值是至高的,发展到一个全面去肯定人价值的思想。

    由于这样的思想,只要你能够有一样东西是专长的,你就是价值的。在这种心思里,舞蹈、运动、艺术、文学、音乐、诗歌,任何一方面,甚至是技艺、雕刻,都成为人所非常尊重的一些事物。当然这样的发展,在人的生活里,都是从简陋到繁复,从浅薄到丰厚所以在这种发展里,慢慢地在文学和艺术这两方面,就成为他们中间非常重要的内容。所以希腊很早就有了学校的制度。在哲学上面的讨论,很早就成为很普遍的人与人的交接谈话的内容。

 

    弟兄姊妹你留意,保罗去到雅典,在亚略巴古的地方传起福音来。如果我们不了解当时希腊人生活的情形,我们就很容易被“使徒行传”简单的记载影响,使我们觉得希腊人一定是散散漫漫的。如果我们留意他们生活发展的情形,我们就懂得那是他们的生活方式。他们除了工作之外,就是谈论学术上的事,或者谈论艺术上的事,因为那是他们生活里的主要内容。正因为是这样,在希腊,除了我刚才所提的,有学校,有哲学的谈论,还有各种为艺术来建立的训练中心。似乎你去到希腊的任何一个地方,那里的人好像都有一点艺术的味道。特别厉害的是在他们的建筑雕刻上面,高大,固然是与他们出产花岗石和大理石有关,但你可以留意到,为什么希腊的建筑都是很高耸的?也一定有很精美的雕刻?弟兄姊妹,你稍微留意到他们整个的文化思想中心的时候,你就晓得所有的一切,是为了突出人。人造了这样高大的东西,人造成这样美的东西,在这一切的高大和华美里,人会说,“你看,这是我们希腊。”

    所以希腊曾经有一个很有名的人,他这样说,“我们不单只是在我们这个世代里被人称颂,千百万年以后的人一样要称颂我们。”弟兄姊妹,你留意到希腊文化的精华,可以从这几个方面看到。难怪亚历山大去征服世界的时候,同时也要用文化去征服世界。而希腊人由于他们肯定了人的价值,去追求人心里面的真、善、美,所以他们的生活和生活里所用的一切,都是从真、善、美这个方向去追寻的。我们留意到中古时代欧洲的文艺复兴,也都是回复到希腊文化的实际里去。

    如果弟兄姊妹你有机会去欧洲旅行,你参观博物馆的时候,特别是在巴黎的罗浮宫里,你很容易看到那种区别来。比方说在伦敦,你去英国的国家艺术馆,虽是比较小型一点,但你也会很容易发现那种情形。早期的艺术作品不是太多,早期的艺术作品以希腊的作品来说,是以大理石人像雕刻为主,但在绘画方面的作品,差不多都是文艺复兴以前和以后的最多。你看到文艺复兴以前的作品,看到它们的着色,你就可以分别出来。文艺复兴以前的作品多是灰灰暗暗的,但是一到文艺复兴的时候,那些作品的颜色是非常艳丽的。当然内容也是一个很大的分别,我特别是着重它的颜色,为什么文艺复兴以后,着色是这样艳丽呢?男人穿的袍子都是鲜红的,女人穿着的,你看上去都是很细致的料子,有很多绣花的手工,很美很美。那就是希腊文化,在希腊的文化里,人在生活里是追求美,特别是表现在他们的衣服上面。由于在服装上的表现,近代的所谓时装表演,不知道是否与那时候有些渊源。因为在当时的希腊,除了颜色鲜艳以外,他们很着重时髦,也很注意个人的仪表。这些文化反映出他们生活的特点。

    我们用哲学的话来讲,就是说,希腊的文化是将人导入享乐主义里。这个文化与犹大人的纯朴是格格不入的。从内涵里来说,那是将人高举,与犹大在神的面前作选民的心思也是格格不入的。从外面来说,他们的生活内容表现又是纯朴与华丽的对照,也是格格不入的,由于这种哲学思想的发展导向了享乐主义的方向,所以在他们的哲学思想里面,就有另外很明确的一套。希腊人看所有叫人得到快乐的事物,不单是合法的,也是合情的,并且是需要去寻求的。我们看希腊神话,就很容易叫我们去体会到这种情形。他们非常强调在今天里去享用生活,因为明天我们不晓得会怎样,我们也不知道明天究竟是不是我的,所以今天既然是我的,我就尽量去利用今天。这样就发展成为享乐主义的衣璧鸠鲁派的哲学,“使徒行传”与保罗辩论的译作依比古罗就是这一批人。依比古罗就是衣璧鸠鲁那哲学流派,就是享乐主义的那一批人。这一个思想就成为希腊人的思想主流。

    希腊人既然是这样强调个人的价值,所以民主的思想很早就形成,法治的要求也很早就建立起来。比方说,在希腊人的军队结构上,他们并没有任何一个职业军人,只要有某一个人,他能在军事上发挥他的才干,那个人就可以做希腊的将军。在希腊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大将,他的名字叫齐略宾,他每次统兵出战的时候,他都召集他所有的部属,连最低的士兵都有份在那里听他整个的战略的安排,和战术上的运用。他讲清楚了以后,他一定问大家有没有意见,有没有不同的意见,有没有更好的意见。如果没有,就照我和你们所讲的执行。如果有,他就接过来,衡量一下,实在是好,他就修改一下。在近代的军事将领里,大概都没有这样的修养。在那时候的希腊就有这种情况,这和他们的哲学思想,肯定个人的价值有关连。

    因着这种情形,他们整个的追寻,不单是追寻今天的生活,而且是迫寻明天更好的生活。所以他们就从各方面去探究,怎样才能叫我们活得更好。因着这种倾向,他们在自然科学方面,在艺术的发展方面,在哲学思想系统的形成方面,都有相当好的基础。我们比较熟悉一点的人物,有苏格拉底,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到阿里士多德,这些都是我们一般读希腊历史的人,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,但总知道他们是在希腊很有名望的人。我们都说,苏格拉底是希腊哲学的鼻祖。柏拉图的乌托邦共和国的理论,现在的民主思想都是从那里发源的。阿里士多德就将柏拉图的思想从理论引入到实际的解说。在文学上就更多了,虽然我们所知道不多,但是最低限度,我们知道希腊有个荷马,荷马史诗的文学价值很高。

    我们不讲太多这些了,归纳起来,希腊人文化的精粹就是发扬人的智慧,追求物质世界的真理和美。弟兄姊妹注意,“哥林多前书”一章二十二节里所提到的话,“犹太人是要神迹,希利尼人是求智慧。”根源就是他们整个的生活思想。为什么希利尼人求智慧呢?因为他们觉得,人的智慧是无限而且是至高的,可以在人的追求里,把物质世界里的真理和美发掘出来。所以在希腊文化里有一个很特殊的情形,我们今天看来,好像是矛盾,但在当时,它们却是非常的调和。因为在希腊文化里,一面好像看到有很浓厚的宗教意识,很敬虔的宗教敬拜,连今天奥林匹克运动开会的时候,都要跑回去那里点燃那枝圣火,这些都是当时传下来有关他们敬拜的一些传闻。

    如果从这些方面去看,你会觉得希腊人的宗教意识很浓厚,你从希腊现在所剩下的神庙建筑去看,它们的宗教意识是很浓厚的。但它们又鼓吹人文主义,它们高举人的智慧。这怎能调和呢?在我们今天来看,那好像是没有办法调和的。但在当时他们来看,却是非常调和的,因为他们的思想方法跟我们的思想方法是有距离的。原因就是说,在希腊人的心思里,神的功用和我们今天对神的认识是完全不相同。我们今天对神的认识,是按着神的启示来讲,一切都是根源于,依靠,也归于,神是开始,神是过程,神也是结束。这是我们从神的启示里所领悟来的对神的认识。

    但在希腊人里,他们不是这样想。在希腊神话里有很多神。大家比较熟悉的,有所谓爱神,因为他打发神童子射一支箭给你,你就尝到爱的甘甜,你看到很多雕刻都是维纳斯的石像,这是在我们印象上比较熟悉的。如果你读希腊神话故事,你会发现一样东西,所有的神,是为着去帮助人去寻求最好的物质生活而存在的。弟兄姊妹,你看,这整个的观念是完全不相同的,所以在那时候,他们的哲学思想和他们的宗教情绪是可以调和得起来的,现在我们就很难想象这种情形。

    希腊人从认识上来说,他们是有神的,而且是多神教的。但他们所有的神,都不过是超人,只是为着帮助凡人去寻求更美满的生活而存在。认真讲起来,宗教的意义在希腊人的生活里,不过是一种陪衬的作用,我们稍微了解到希腊文化的一些大概情形。希腊文化的特点既是这样,如果亚历山大大帝要将这个文化推人犹大,那就一定发生冲突,但亚历山大没有这样作,所以就维持了一个和谐的局面。

    但到了刚才我们所提的叙利亚王,问题就不同了。安提阿古伊比凡尼斯作王的时候,情况就不相同了。关于这个人,如果我们不读历史,我们纯粹站在圣经的立场来看,这个人是坏透了,一无可取。但我们读历史的时候,我们就发现,撇开宗教的事务不讲,纯粹以他的军事和治国的才略来说,这是一个顶有本领的人;他作了叙利亚王,这个人作王以后,犹大的处境就麻烦了,原因并不是他军事上、政治上的成就,而是他要推广希腊文化的野心比亚历山大还激烈。所以他征服犹大的时候,他就要改变犹大,因为当时从亚历山大征服的地区来说,大部分都接受了希腊文化,希腊文成了各地流通的文字。

    新约圣经也是用希腊文字写成的,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很有关系。神又是特别在这个历史背景里使用这种文字,因为用这种文字表达神的启示是最好不过的,因为能够最准确和最丰富的表达神的心意。但是奇妙的,神使用完了这种文字来启示圣经以后,神又在人的中间停止了这种文字。所以圣经的希腊文,你就是跑到希腊这个地方,要找希腊人去解说,他们都是一窍不通。因为圣经的希腊文字已经成了死的文字,现在的希腊文已经不是当时圣经启示时的希腊文。我们会问,为什么神会用死的文字呢?奇妙的就在这个地方,它之所以会死,就是因为它太准确、太丰富,所以就给人造成很多生活上的不方便,所以慢慢的,从人的使用上面来说,就发展出另外一种更为流畅的文字来代替了它。

    神就是要用这个文字,因为这个文字最能表达神的心意。既然这个文字在今天来看,好像是带有缺陷的文字,为什么会被神选中呢?不认识神的历史学者,从来不会想到这件事。一个认识神的人会看到,就是希腊文化的扩张,是在神的管理里,神要使希腊文化扩张到一个地步,好使用希腊文去启示祂的话。又因为这种文字已经死了,就没有人可以更改神启示的内容。

    希腊文化引发冲突

    伊比凡尼斯作王了,这个人是非常狂热崇尚希腊主义,他有很大的野心,要将希腊文化完全推广到他所征服的地方。由于这种倾向,就造成他与犹太人中间的冲突,也成为相当重要的冲突原因之一。为着要叫犹太人听话,他必须要将整个犹太人的权柄拿过来。政治上的权柄固然要拿过来,就是宗教上的权柄,他也要拿过来。所以他就委派叫犹大的一个人作大祭司,废去在犹大本身所有的祭司。

    这件事引起了相当厉害的冲突。我们读旧约圣经的时候,我们懂得,不是亚伦的后代不能作大祭司。但那时他是派叙利亚人去作大祭司,你叫犹太人怎么去接受呢?没有办法能够接受的。正因为犹太人没有办法接受,他就用手段,他派很多人去犹大各个地方威逼利诱,要叫人去接受他的委派。在耶路撒冷,他委派大祭司;在各个地方,他派小祭司,或者派一些他所要安置的人在那里,这些事就造成犹太人和叙利亚人中间非常严重的冲突。

    在那段时间里,叙利亚和埃及不停的有战争,正好在这个时候,就是在主前一百六十九年的时候,叙利亚和埃及打仗。有个谣言在埃及传过来,说,伊比凡尼斯在埃及阵亡了,犹太人开心得不得了,在耶路撒冷开庆祝大会。用今天中国人的习惯来说,放鞭炮,从早到晚很热闹,又大排宴席,很开心。谁知这个是谣言,伊比凡尼斯并没有战死,所以他从埃及撤兵返回耶路撒冷的时候,就非常光火,在那个时候,他下令很厉害的屠杀犹太人。这类的事情更加深了犹太人和叙利亚人的仇怨。

    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之前,他不单是派大祭司,而且是禁止犹太人守安息日,禁止犹太人守节期,禁止犹太人在圣殿里去敬拜事奉,禁止犹太人去为他们的男孩行割礼。你们可以看到,整个来讲,他要废止犹太人在摩西律法所带来各样的事。回到“但以理书”上“停止祭祀”那段的话,完完全全在这个人身上执行出来。当然他这样的禁止,乃是用非常残酷的手段去执行。举例来说,有些妇人为她的婴孩行割礼,他们把她抓到了,他们怎么办?他们把抓来的妇人游街,戴上纸帽或挂上牌子那类东西,然后将她的婴孩绑起来,挂在她的颈上去游街,游完了以后,就带到最陡峭的城墙那里,将头朝下的丢下去,他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那些守律法的犹太人。

    他更使人讨厌的一件事,就是封闭圣殿,拆毁祭坛,在祭坛旁边另外建造希腊的庙,然后引诱犹太人去向希腊的神献祭。同一个时间,一面将一只猪在祭坛上献祭,然后用那些猪血洒在圣殿里,然后又将猪烧成汤,淋在圣殿的周围。在犹太人的眼看来,猪是最污秽的。他这样作,叫犹太人实在没有办法受得了。另一面,他又诱惑犹太人向希腊的神献祭。我们晓得,希腊人的献祭,是用男女交合来献祭的,用人的话来讲就是用淫乱的形式来献祭。在犹太人的眼里怎能受得起呢?这就造成了犹太人与叙利亚人的冲突差不多到了一个发火点。这是当时整个历史的情形。

    马加比王朝

    就在这一段时间,伊比凡尼斯派了一个特使到耶路撒冷的西边的一个地方,靠近非利士的边界,那地方叫做慕典。在慕典这地方,有一个祭司的家族住在那里。这个马加比家族是祭司家族,当时的家长叫马加提亚,他有五个儿子,他们住在那村子里。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,伊比凡尼斯派的特使到了这个村里,为希腊的神建造了一个神坛,然后吩咐马加提亚带领众民向希腊神献祭。并且说,如果你这样作,就有多少多少的赏赐。当时马加提亚拒绝了。在给拒绝的同时,那特使又引诱了另外一个青年人去献祭。献祭要进行的时候,马加提亚就杀了这个青年人,同时又杀了这特使,事情就是这样爆发了。

    由于这件事情,马加提亚就带领马加比整个家族向叙利亚宣战。弟兄姊妹,你可以想象,一条村子,一个家族,怎么去和叙利亚的大军来对抗呢?但因为当时的犹太人在各个地方都被叙利亚人逼到一个地步,要爆炸了。所以马加比这个家族揭竿而起,各地的爱国人士都起来响应。或者说,对神的律法还有些敬虔的人,就起来回应。这一个对叙利亚的反叛,好像野火般烧开了。马加提亚当时已经很老了,所以不久他就不能承担这样大的责任,他就将这个责任交给他的第二儿子。他一共有五个儿子,大的叫约翰,其余的是西门、犹大、以利亚萨和约拿单。他第二个儿子叫西门,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本事的人,他把领导的责任交给他的二儿子。

    西门就起来作领袖,和叙利亚人大大小小打了许许多多的仗。而西门这个人是一个特别的军事天才,有计划、会打仗,又有胆色,当然对地理又熟悉,所以常常在他的谋略下,神出鬼没般,把叙利亚人打败得一塌糊涂。用现在的话来说,他是打游击战,当然我们将他所有的战役来提,就没有那个条件。

  我们特别提出有四个战役是相当有决定性的,头一场是在撒玛利亚附近,那场仗是将叙利亚人的军队打到全散了。第二场是在百河伦谷那里打,这场仗的结果,是叫当时来攻击的叙利亚军全军覆没。第三场仗,叙利亚派了三个将军带领五万人,来到米司巴谷口那个地方。他们要通过这个地方,而这个谷口是非常窄的,西门就利用这个地形,用六千人就把五万大军打到溃不成军。第四场战役,是由第二次领军的吕西亚将军单独来带领,他带领了六万人来攻击,西门就在希伯仑那个地方跟他们接战,他只用一万的军队又把敌方六万军队全部打掉。打完这场仗以后,叙利亚军队再不敢进入犹大,一直至伊比凡尼斯死了以后,他们才再次进入犹大。

    在这段时间里,犹大就有了很短时间的安宁,但是等到伊比凡尼斯死后不久,另外一个也叫吕西亚将军带了十万步兵,二万骑兵,另外还有很多的战车、战舰来攻击犹大。西门看当时的形势没有办法与他们接战,他们就退守耶路撒冷。如果这场战争真的打下去,那结果不知道会是怎样。但是很希奇,也是神暗中的管理,在叙利亚军正要围攻耶路撒冷的时候,有消息传来说,安提阿那边有乱事,所以叙利亚人就撤军。撤军的时候,他们就签了和约,因为当时叙利亚要平定他们的内乱,一定要和犹大人的关系弄得好一点,所以就撤兵了。撤兵的条件是可以给犹太人有宗教自由。

    但是安提阿的乱一平定,他们立时又背约,所以战争又再发生。在这一次的战争里,西门战死了。他的弟弟约拿单立时就接上来,继续领导犹太人去对抗叙利亚,结果叙利亚的军队也没有得什么好处。后来约拿单被叙利亚人暗杀死了,犹大立刻接上来负起责任,而且立刻有行动。叙利亚人没有办法,结果最后还是谈判。谈判出来的结果,不单是同意他们有宗教上的自由,也准许他们在政治上面独立。从今以后,他们不再向叙利亚进贡,他们有自己的政治制度,从这个时候开始,刚才我们所提的,祭司成为政治领袖,就是从这个时候正式开始的。称为马加比王朝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建立。

    有一件事我要回头提一提,我们提到在第一次和叙利亚人打仗的时候,犹大打败了叙利亚的军队,挥军直人耶路撒冷,就把圣殿重新恢复过来,也把希腊的神庙拆毁,重新开始在圣殿里面的敬拜。那一天正是“约翰福音”所提的“犹太人的修殿节”,犹太人的修殿节就是指马加比王朝的犹太人收复耶路撒冷,又恢复圣殿里的敬拜,这节是为了纪念那事件而订立的。

    我们稍微提一提,马加比王朝在当时似乎是把犹大带来一个复兴,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复兴呢?我们必须要看在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。我们先从原则上去看。马加比王朝虽然好像是叫犹大暂时脱离埃及和叙利亚,但是马加比王朝并没有带来以色列这个民族的苏醒,同时也没有显明弥赛亚在全地的功用。相反的,却是叫祭司的权力大大的扩充。我们读四福音的时候,你看到大祭司的气焰高涨,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。马加比王朝维持到主前六十三年就被罗马征服了,结束了马加比王朝。

    从这个时候开始,罗马人对犹太人的统治是用另外一种方式,运用他们政治的手腕,很圆滑的把犹太人的政权拿回来,但仍然维持他们的大祭司。弟兄姊妹,你在这里可以留意一件事。我们读四福音的时候,你读到所有的大祭司都是马加比加族的后代,这是从马加比王朝的时候开始形成的。从前是亚伦的子孙作祭司,当然马加比的家族、是亚伦的子孙,但是马家比王朝以后,就只有马家比的子孙作大祭司。罗马将军将政权收回来,交给了以东人安提帕底。这个安提帕底的系统就是四福音里的希律,所以当时统治犹太人的是希律王。当然他是在罗马王的下面去统治犹大,但他的出身是以东人。

 

    七十士译本与次经

    现在我们用最末了的时间来留意,在两约之间产生一些与新约有关的事物。如果我们知道这一些事物的来历,我们读四福音的时候,我们就更了然。在这段时期里,有许多对于新约发生影响的事物发生了,并且形成了固定的形式存留下来。我们首先要注意,在两约之间的时期,旧约圣经就确定了。对于旧约圣经的确定的详细过程,我们没有一个准确的了解。但在这段时间里,相传是以斯拉把在犹太人中所接受的旧约经卷,将它们集成一个大卷,就成为旧约。然后将它摆在圣殿里,再抄写很多的抄本,分发在各处犹太人聚集的地方去使用。这一件事是在两约之间一件相当重要的事。

    但提到旧约圣经成典,我们不能不提到伪经的事,或者说是次经的事。在两约之间出现多了十四卷书。这十四卷书是在两约之间的时期出现,其中一部份是记载有关马加比王朝的事。但这十四卷书历来都不是犹太人全部接受的,所以他们称它为次经,甚至称它为伪经。这些经书的出现是什么人作的是没有稽考,所以在希伯来文的圣经里,从来就没有这十四卷经书在其中。但是后来收在七十士译本面,就是把希伯来文的旧约翻译成希腊文旧约的译本时,他们把这十四卷书加了进去。所以如果你要了解这一段的历史,然后才能分辨为什么有些圣经多了一些,有一些却是没有的。

    但是很希奇,犹太人即使是接受伪经的,也都不承认它是神的启示。天主教的圣经是根据拉丁文的圣经译过来的,拉丁文的圣经是根据七十士译本译过来的,所以在天主教的圣经里,也有那十四卷书,这成为次经。这次经虽然在整个教会的历史里都没有被承认,但这次经一直在教会的建立过程里起一点波动的作用。

    几个月前,我接到从香港来的一份油印的刊物,里面就大讲次经里的东西。我回香港的时候,就打听究竟是谁在作这件事。这刊物有通讯地址,但编印的人没有真名,他的笔名叫“小魔鬼”,这是一件零碎的事。但在新派人中间,经常引用次经来作一些伤害教会的信仰,所以对于次经的存在,我们必须要知道它的来历,它的内容不能够一一细提,但弟兄姊妹,如果你要知道次经的内容是什么,买一本天主教的圣经,你就有机会看到了。你说,“太麻烦了”。很简略的,你可以在圣经手册里拿到一些数据,但是圣经手册给你的数据简略到好像没有什么内容。所以你真要知道,还是去找一本天主教的圣经。

    七十士译本

    刚才我们讲了两件事,第一是旧约的成典,第二是次经的掺杂,第三件我们要提到七十士译本。七十士译本也是在两约之间作成的,原因乃是当时在埃及阿历山大城,有很多很多只是会讲希腊话的犹太人。相传说,当时的埃及王多利买非拉铁非,请耶路撒冷派七十个有语言学识的专家到埃及,把旧约圣经翻译成希腊文,因为希腊文是当时通用的语言,七十士译本就是这样的来历。

    七十士译本后来成为在中东流行的译本,主在地上所用的圣经也是七十士译本。虽然是这样,我们必须要注意一件事,七十士译本里,有很多翻译上产生不够准确的地方。当然那些是旧约的事情,对新约教会的影响不大。主曾经引用过这些话,但是我们说,七十士译本作为神的启示的标准来看是不够条件的。所以对七十士译本,我们接受的程度是有保留的,正如今天有很多圣经的译本,我们对它们接受的程度有保留一样。

    大议会与公会

    第四件事就提到大议会与公会,其实大议会与公会是一脉相承的。大议会是发生在先,然后发展成公会。相传在尼希米管理犹大的时候就创立了大议会,我们读“尼希米记”,我们留意到尼希米作犹大省长的时候,他是用的律法来管理犹大省。因为被掳七十年,再加上归回以后的七十年,到尼希米时又再加上七十年,当中有一个半世纪的时间,犹大人对于神的律法已经是不太熟悉了。虽然以斯拉曾经一再宣读过律法,但是这一个中断造成犹太人对律法的生疏。所以尼希米后来就创立了这个大议会,来解决犹太人中间的问题。

    当时好像是以斯拉作领袖,由一百二十人组成,主要的工作内容,就是负责确定对圣殿的敬拜,和犹太人回来以后的宗教生活。最糟糕的就是它同时也执行政府的职权,因此就造成了公会在犹大社会里的特殊情形。弟兄姊妹你记得,当主受审的时候,先在公会里受审,以后又解到彼拉多那里去受审。如果犹太人有权柄去审判,为什么又要解到彼拉多那里去受审呢?犹太人的口里可以讲这问题,“我们可以审问,但是我们没有杀人的权柄。”所以要杀人就一定要到彼拉多那里。

    我们可以看到,公会乃是一个宗教和政治混合的组织,是否有点像某国的TS会呢?有点像。总言之,我们留意到,一切越过了神的话而产生的一些组织,但又带着权柄的,一定会发生对神的事阻挡的效用。后来因为政治上的变动,大议会就要收缩。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与统治阶层发生冲突,无论如何,后来他们总是收缩了,从大议会变成了公会,而且变成了只是处理民事上发生的纠纷的事。公会组成的分子是祭司、撒都该人、法利赛人、长老和文士,这是组成公会的分子。这个公会的制度一直维持到主后七十年耶路撒冷沦陷时。这公会审判过主,也审判过保罗。

    犹太人会堂出现

    第五件事我们要看的是会堂。在读四福音的时候,我们经常看到会堂。会堂是怎样产生出来的呢?在被掳的时候,圣殿毁坏了,国民又分散了,因为被掳的事,刺激犹太人重新在神面前有了苏醒。所以他们要敬拜神,要听神的话。但到哪里去听呢?没有圣殿,也不在耶路撒冷,圣殿已经没有了,怎么办?在这种情形下,在各个地方就有犹太人的会堂兴建起来,成为犹太人在那个时候集会的地方。当时他们在集会的地方,只是听读神的话。

    被掳归回以后,不是全部被掳的人都归回,还有相当的人留在外国。在耶路撒冷以外各地也没有集中到耶路撒冷来,所以会堂这个制度继续存留下来。不单是存留下来,而且还扩充起来,在这种情形下面,会堂的制度就发生了。不过会堂并没有代替圣殿,因为在会堂里没有献祭的事,在会堂里也没有敬拜的事,在会堂里只作一件事,就是宣读圣经。除了这个作用之外,会堂就没有其它的功用。如果要说有,那就是对外地的犹太人,好像是同乡会的会馆。当然他们同乡会馆的情绪并不太高,去听神的话是他们主要的目的。

    法利赛人与撒都该人

    然后第六件事我们要提的,就是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。这两批人在四福音时代是非常厉害的。在马加比王朝出现以前,在犹太人中间就已经形成了两个坚强的宗教派系,一个是法利赛人派系,一个就是撒都该派系,他们在任何事情上都持相反的态度。为什么他们会在任何事上都持相反的态度呢?这个也可以说是犹太主义与希腊主义冲突产生的结果。我们先来看法利赛人形成的过程。法利赛人起先称为赫西典派,这一班人曾经参与马加比王朝对叙利亚的抗争,因为他们非常重视宗教上的敬拜。他们没有政治的野心,所以他们反对叙利亚纯粹是宗教的原因。正因为是这样,所以当马加比王朝抗争成功的时候,法利赛人就退出抗争势力的结合,不再参与军事上和政治上的联盟。这一点我们可以在四福音里看到,法利赛人好像只有势力而没有权力,原因就是在这里。

    他们没有结成政治的力量,他们只是一心一意在作宗教上的持守。法利赛人是从赫西典里再分出来,为什么要分出来呢?我想你们从他的名称上可以留意得到,和以后法利赛人的表现也可以了解得到。法利赛的名字是很好的,不过四福音里的法利赛人给我们的印象好像太坏了,法利赛人好像成为假冒为善的代表。但法利赛人原来的意思是非常美的,因为法利赛的意思是“分别出来”,他们就是要分别,与偶像的宗教分别,与不敬虔的事物分别,与一切世俗的趋向分别。这样的分别出来乃是为着要持守他们在神面前的纯正。因着这样的发展,所以在人的眼中,他们是很保守的,保守到一个地步,不单是保守神自己的话,连祖宗的遗传都要保守下来。

    在这里我们要轻轻提一提,犹太人所讲的祖宗遗传是什么呢?他们的祖宗遗传大约是从以斯拉以后,那些文士对旧约圣经的解释,这些解释就成为他们的遗传,因为他们在圣经原意以外,在解释里加添了很多东西,所以这就是遗传。法利赛人是紧守住摩西的律法和祖宗的遗传,他们大多数都是平民。

    另外有一些犹太人,就是称为撒都该人的。他们是非常欣赏希腊主义,他们觉得他们能找出一个方法,一方面去接受希腊主义,一方面又可以不放弃犹太的律法,这班人就是撒都该人,也就是说,他们将希腊主义与犹太的宗教调和起来,原则上是和现在中国的三自会相同。这些人的出身,多数是贵族。因为是贵族,所以在生活上要求高,要求华丽,要求丰富,要求多姿多采,在他们的生活背景里,与希腊主义就很接近。同时这班人多半是祭司,所以他们不能放弃他们宗教的身分,他们竭力将希腊主义调在犹太教里,就造成了撒都该教派的特色。

    我们留意到这一些,我们就知道为什么这两派在什么事上都是对抗的。保罗曾经有一次利用他们的矛盾来避开法庭上的难堪,他利用复活那件事,挑起了两派的争辩。撒都该人不信有复活,因为他们和希腊人一样,只有今天,没有明天,这是撒都该教派的人。他们很重理性,很爱世俗,所以在马加比王朝的时候,他们没有参加抗争的行列。虽然马加比本身是祭司,但是在他们这个阶层里的人没有参加抗争运动。因为对希腊主义的热衷,所以他们在权力方面有很多的追寻,造成了撒都该人在犹太社会里的势力。

    文士们

    我们看最后一件事,就是文士。其实文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,他们的工作就是抄写圣经。因为以前没有纸张,圣经都是抄在羊皮上面,或兽皮上面,多半是羊皮,所以他们就抄写圣经。当然这批人是很敬虔的,又有学问,他们在抄写圣经的时候,真是经过三天洁净了,才动笔去抄的,并且是很谨慎去抄。因为他们承认圣经是神的话,不能够出错的,当然这只不过是尽了人的本份。但是后来因为需要解释圣经,再没有人比抄圣经的人更熟悉圣经,慢慢就造成了文士不单是抄写圣经,而且成为解经的权威。这班人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。正因为他们会解经,所以在百姓中间有相当的影响力,一般文士的领袖在圣经里给称为拉比,就是用神的话教导人的人。

    我们了解到这些事都是在两约之间产生出来,所以综合起来看,在两约之间,犹太人虽然没有“士师记”里的混乱,但是仍然是在神工作法则之外来行走。除了祭司和君王职事的联结,我们还看到他们产生很多神定规的事物以外的体系。他们有相当狂热的宗教情绪,因为被掳的事给他们很多的激动,但是狂热的宗教情绪并不保证他们活在真理里。我们更加要注意的,神既然在那段时间沉默了,神不再显明的作为,人再作什么也是没有办法把神的工作引出来,如果人勉强要去作,结果一定会对神的工作制造出一些有抗阻力的东西。

    当然今天我们站在新约里回头看,我们会看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,神所以沉默,乃是因为安排祂的儿子作全地的救主,等到主来的时候,就把全地的人都带到神的面前,不是仅仅再局限在以色列这个圈子里。这个工作除了主自己来以外,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作。虽然在这段两约之间,有轰轰烈烈的马加比的历史,但是再轰烈都没有带入神的计划。所以从两约当中所发生的事物里,我们更能看到一件很清楚的事,就是跟随主的人,除了跟随主的话以外,再没有一条路可以走。我们求主给我们看到两约之间的事的时候,也叫我们看到我们跟随主的态度。── 王国显《叫祂的话都成全──圣经各卷提要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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