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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讲道的重点

 

绪言

    假如必须为本书的完成找一个借口的话,我只能说它是为了尝试回答一个问题而写的。在我教导讲道学时,有一个问题总是不断地被人提出来,虽然它出现的形式不同,但总归是属于同类的问题——就是怎样准备解经式的讲道。许多传道人,不管是个人也好,是群体也好,总会问起我是怎样预备讲章这个问题,我总感到很难一下把这问题回答得完全。当我在剑桥的杰思瀚学院(Cheshunt CollegeCambridge)当校长时,在那三年里,我也曾尝试与同学们谈论这个题目。今天所写的这些材料,就是当年课堂的讲章。一九二五年,我也将这些材料传授给纽约的圣经神学院(Biblical Seminary in N.Y.)。他们将它浓缩,然后刊登在圣经评论(Biblical Revie)这本杂志里,我现今将这些资料重新整理出版。

    假如这本书里头有什么“法则”,读者们大可忽略它们。正如我在这些课程中所提过的,没有人能为别人定下什么“法则”;但我却深信本书所提出来的一些原则,是极其重要的;在讲台的事奉上,它们的确有绝对的价值。

    在本书付梓之前,我期望它对那些视讲道事奉有绝顶重要地位的,以及在这项神圣的工作中寻求一些引导的人,有所帮助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康培·摩根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写于伦敦韦敏斯特教堂

 

讲道的重点

 

在以弗所书四章812节这段经文中,第9和第10节是用括号圈起来的。这两节经文固然重要,但假如我们暂时将它们搁置一边,就更易发觉整段经文思想和叙述的连贯性。

 “所以经上说:‘他升上高天的时候,掳掠了仇敌,将各样的恩赐赏给人。……他所赐的有使徒……。’”(英译本把“有”译为“成为”)“成为”这两个字是不太需要的,虽然译经的人加了上去,为使它变得更有意义,但实际上加上去了,反没多大的意思。

 “……有使徒,有先知,有传福音,有牧师和教师,为要成全圣徒,各尽其职,建立基督的身体。”这些恩赐不是为着事奉的本身,而是为了成全圣徒,使他们各尽其职。他将这些恩赐赐给这些人,使他们能以成全圣徒,完成服事的工作,而这些工作只能让圣徒们来完成。  

 罗马书十章1215节,这段经文这样记载:

 “犹太人和希利尼人并没有分别,因为众人同有一位主,他也厚待一切求告它的人,因为‘凡求告主名的,就必得救。’然而人未曾信他,怎能求他呢?未曾听见他,怎能信他呢?没有传道的,怎能听见呢?若没有奉差遣的,怎能传道呢?如经上所说‘报福音传喜信的人,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!’”

这段经文把我们领进一种境界。讲道这项特殊的圣工,是由圣灵把这些恩赐颁给教会里的一些基督徒;因此教会事奉的整个内容,都与讲道息息相关。人不分男女,凡蒙召来从事这种特殊事奉的,他们是领受了所赐给的恩赐,不管这恩赐是属于那一类,它都不应当有混乱的现象。我们在思想和训练上,都犯了严重的错误,常以为每一个牧师,应当多少像一个使徒,或多少像个先知,像个传福音者,或像牧师和教师。我相信在今天的教会里,这些职分应当是明显的,然而这些身份不同的工人却都要能作同一项工作,他们都要能讲道。使徒、先知、传福音、牧师和教师,都是蒙召来做传道工作的,我现在所要谈论的就是讲道这一项事奉。

一位基督徒工人最崇高的工作就是讲道。今天教会最大的危险,就是神的工人们愿从事一千种不重要的事工,却忽略了那件最重要的事奉——讲道。

若将新约(我主要是指希腊文的新约圣经)中所有有关藉演讲把真理传播出来的这一类字汇收集起来,我们可以找到八至十个希腊字,而每一个字都显示与讲道的工作有关。其中有两个字的意思尤为突出,可惜在我们的译本中,却没有把它们很明显的区别出来,有时虽还是偶然的提一提,但已能显出他们的重要性。这两个字的希腊文是EuaggelizoKerusso,它们指出讲道崇高的一面,也说明了整个新约的理想。

Euaggelizo的意思是传讲福音。这个字翻成我们的话也就是“传福音”,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说,是宣扬神的好消息。若将此希腊字音译,这字就产生了福音(Evangel)、传福音者、(Evangelist)和福音性(Evangelistic)等字。

若讲道是宣扬好消息,那么它必然显示两件事,就是人的需要和神的恩惠。这两件事是根据新约的观点来说明讲道是什么而推理来的。既然要向世人传讲好消息,这也就说明了人需要好消息,因此人的需要就构成讲道的背景。人类不论任何种族所犯的罪,和罪所带来的忧伤和混乱都应包括在讲道的背景之内,讲道的内容也一定要把神伟大的恩典包括在内。宣扬好消息既然是根据人有需要和神肯施恩,当我们在讲道时,就要记得自己是站在人的需要和神的恩典中间。我们是神的使者,要把神的恩典传给一切有需要的人听。

另一个字汇Kerusso,也是很有趣的一个字。它本来是“从宝座上宣告”的意思,说明了一个差使在代表一个统治者发言。因此当我们使用这个字时,当注意两个思想:一个有权威的宝座,以及宝座之代言人所传讲的信息。

将这两个观念简单的凑在一起,让我们现在来看者讲道究竟是甚么?它可以包括上百个细节、分类和语气,但却只有一个统一的思想:讲道乃是根据人的需要来宣扬神的恩惠,并且是凭着神宝座上的权威将神的话宣告出来;它要求那些听讲的人,对讲道者所宣讲的信息产生顺服之心。

一次,在一个牧师的返修会上,我听到一个传道人这样说:“古时候,讲道是一种讲员和听众的冲突。传道人是站在汇众的面前,催迫他们对所传讲的道顺服。但这种时代已属明日黄花,今天传道人的工作已改变了。”

这真使我感到惊奇!按我看来,如果说今天的讲台是失败的,或将面临失败,传道人对自己讲台看法的改变必是一大原因。

传信息的人,在对着一般群众讲道时,千万别忘记他最终所要攻取的要塞,乃是人的意志。他可能在人的感情上巡迥往来,但最后一定要在人的意志上下手;他可能谈论人的智慧,但最后仍要在他的意志上下功夫。当讲道只变成一种知识的探讨,或者——请原谅我这样说——只是在听众的感情上兜圈子;把讲道的重点放在人的智识和情感上,它就是失败了。只有当它能向人的意志挑战,使他们归服于神的旨意之下,它才是算成功的。传信息者是把好消息带来,不是带一些说说笑笑的东西给会众。他的信息里包含着一个绝对的命令,因为他是那位伟大的君王所差来传信息的。

这是我们传道人最主要的事奉;就像使徒们所说的:“但我们要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。”(徒六:4)新约执事工作先后的秩序就是以此为根据的。我不管现在执事们是何光景,但这是早期教会执事们事奉的秩序。在新约时代,这批人是大有信心、且被圣灵所充满的人。我们也要注意早期教会选举执事的原则。他们的事奉是管理饭盒,那也是一项重要的事工,为的是使在讲台传信息的弟兄们,能自由的以讲解神的道为重,并且为此专心的献上自己,用祷告来作成准备的工夫。我本人非常了解人的言语有时是多么的空泛,然而传道却是一件极大的事,只要身为传道人,都该认清这一点,传道是一件伟大的事工。范洁会督(Bishop Frazer)几年前曾经提过——我想在今天他的话是更真实了。他说:“这个时代所寻找,所要求,并且准备接受的,不是祭司,而是先知。”

今天我们所面对有关讲道这个需要,是世界前所未见的。神学辩论所带来的不幸,已败坏了我们这个时代,不能带给人真正的满足。今天千万会众所期盼的,是新约那一类型的讲道。透过一群了解自己是在代表一个宝座在发言,并自知有权要求会众对他的信息顺服的传道人,传出神恩惠的道,来满足人心。现在我不仅要提到一篇讲章必须包含的要点,我也要谈及宣讲讲章时所须注意的几项原则。它可用真理、清楚和热诚这三个词来概括说明。

我一生从未听过人讲过讲道法,但我自己却多次讲授这个题目。我发觉传授讲道法之前最好的准备,就是从未听过别人讲这题目!我自己是仔细查考圣经,举凡旧约先知、新约使徒和传福音者的讲道,都细心研究涉猎。若有人要我把一篇讲道必须有的重点浓缩来说明,我只能用三个字来界说:它们必须包括真理、清楚和热诚。

我之所以用“真理”一字有我特别的意思。保罗会写信给提摩太,用生动而奇妙的话嘱咐他说:“务要传道。”这个“传”字乃是指用传达命令的态度去宣传,带着权柄去传。我们再从新约的角度来看这个“道”字的用法。在新约圣经中有些地方,它用大写字母W写,在另一些地方,又不用大写字母,以致我们会发出疑问:为什么在这地方用大写字母,在别处又不用大写字母呢?

且让我们看看约翰所写的福音书,在那段无比的开场白中,他这样写道:

 “太初有道,道与神同在,造就是神。”再跳过去往下看:“道成了肉身。”

在这里“道”字皆用大写字母写出来。

再看看路加福音,他所写的伟大绪言在圣经里,是一段相当重要的历史文献。在此绪言中,他提到那些“传道的人,从起初亲眼看见,又传给我们的。”在这里我们所见的道字,却是用小写字母的。为什么有这个不同呢?假如有人问我,为什么译经者在此使用小的字母w,而非一个大的字母W?我的答案是:我也不知道,这是没有理由可解说的。这两处指着道的经文中,我们都可肴到一个固定的冠词。“这道”( The Word)是路加为人子耶稣所取的名字。通常一本书的绪言,都是到了最后才加上去的。路加的绪言也是写在他的福音书完成以后,作者要把这本书介绍给他的朋友提阿非罗大人;在这里他称耶稣是“这道”(The Word)(用大字写)。

 “道”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?请耐下心来,我从自己另一本书中引用一段话,来与您分享:

 “路格示”Logos,即“道”这个字,在新约圣经中有两种用法,其中的一种见解总和另一种息息相关。第一种用法可能比较简单,它与言语和演讲有关,是指将人所能明白的真理表达出来。第二个用法则比较深刻,乃是指它本身就是绝对的真理。正如泰尔(Thayer)所示,路格示一字的第二个意义与拉丁文的Ratio同义。合理的(rational)和理性(reason)二字都是从这字演变而来,这一点很重要,所以路格示乃是言论,是口所传讲的真理或理性,也是对所表达的话所作的解析。将这两种概念相连,我们就提看出,这成了肉身的“道”就是神的真理;而这“道”又是神的话,因此也就成了表达永恒真理的一个方式。这“道”与理性必须藉合于逻辑与真理的方式将神的概念表明清楚。所以在研究新约圣经时,我们必须小心地参考上下文,看它使用一个字时,究竟有何意思。有时“道”是指一篇信息或一段话;有时则是指话中所包含的一项重要真理,有时它是两个意思都包含在内。

神要传道人向世人传扬他的“道”,你可能会说,这道是指圣经而言,对吗?当然。但是不是就仅此而已呢?那倒不尽然。是的,它们都写在圣经里头,但你却要看出比经文更多的东西来,甚至比所有一切还要多。神的道是神自己启示或表达出来的真理,而非籍着我自己知识的活动所发现的一些东西。它是我知识生活所能理解的,因为它已经表达出来了。我们试举诗篇—一九篇,请详细的研读它——这篇伟大的诗篇主要是讲到神的道。我们不需要去假设它单单是指着摩西五经(Torah)或律法书呢?还是指光知书(Nebiim)或是一些其它著作(Kethubim)。它所指的是真理,基本的真理,是神已经晓喻人的那些真理。我们传神道的人,应当把这些真理集中在基督的身上,而基督是籍着这些圣经文字,来向我们显现他自己。

可能有人会问:除了靠知识方面的活动来了解基督外,我们岂不是也需要有关基督的经历吗?当然要,而圣经文字就能试验我们的经历。早期教父游斯丁(Justin Martyr)曾作过伟大的描述。当他提到神的道时,他称之为“繁殖的神道”( SpermaticWord)。换言之,神的道乃是胚胎的种子,那规范人的真理。这是我们在基督里所得看的,也是我们在圣经里所找到的——它是种子,也是规范。

将这种说法应用到圣经上,我们究竟能发现什么呢?我们可看到真理,就是胚胎的种子,需要被发挥、推展和应用,这就是传信息者的工作。可是圣经也是我们讲道的规范,这乃是说,我们必须让神的道来考验我们的思想,而非用我们的思想去考验神的话。因此,传道者必须被神的道——真理所俘掳。它既是在神里头,神已将它显明出来。他怎样显明呢?我们可以确定神籍着他自己的儿子,以及圣经文字最终将它晓喻出来。因此我们有它准备时期的完全记录;其中有历史的事实,以及初期诠释的数据。根据这些线索,我们看出旧约是准备时期,四福音的描写是历史的事实,二十一本书信则是初期的诠释。在这里我们看到所有的文字,都围绕着这伟大的人物在转,他也就是我们所了解的神的道。

我们所要传讲的就是神所启示的真理。我们在从事讲道事奉之前,必须肯定神已经在他的儿子里表明自己,且已籍自我表达的文字——圣经来启示自己。我们几时对圣经缺乏这种正确的认识,我们就等于否认耶稣基督是神最终的启示。我不愿在这里引起任何争论。但你会发觉后果总是这样。容我用尊敬的态度,指出那些人的损失。假若一个人因着某种原因拒绝接受圣经的权威,却说他还是紧跟着基督的,那我倒要问他所跟的是那个基督呢?

现在在一些讲道人中间流行一种风气,他们在讨论与传讲怎样接近耶稣的方法。他们以为我们应当回到初期门徒们的样式,像他们一样的亲近他。我们有没有发觉这种讲法是绝对错谬的呢?要知道当初门徒是在他肉身受限制的日子认识他,但我们且听主自己怎么说:

 “我来要把火丢在地上,倘若已经着起来,不也是我所愿意的么?我有当受的洗,还没有成就,我是何等的迫切呢?”(路十二:4950

让我们仔细思想这段话的意义。基督在路加这段伟大的经文中谈到他所面临的难处。这难处就是他不能使别人完全认识他,不能完成他的使命,他是何等的迫切。教导人并非是他最终的事奉,他的位格也不是他最终的表现,我们却是在耶稣的受死、复活及升天诸事上找到有关基督的最终真理。因此我们应当这样来接近基督,而且我们所要接近的乃是这个基督,这才是神的道丰满无缺的表现出来啊!

每一篇讲章,都该是根据这项全面性真理所传出来的信息。任何一篇讲章,若缺少了对神圣真理的分析,就是一篇失败的讲章。所谓全面并不是一件小事,因为它包括了万有,丰满(Pleroma)居住在他里头,是三位一体神性的完全。当人开始传讲基督是神圣的启示,借着圣经来解析他,正是开始一件永无止境的工作。一个传道者的道是永远传不尽的,因为他所传的是无限的真理,最丰满的真理也是永存的真理。讲道就是宣讲真理,将神在基督里向人所启示的真理讲明出来。

再试用新的“奥秘”这个字为例,究竟什么是奥秘呢?它本来是指一些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情而言。希腊哲人以之为不能为人所理解的东西。纵使将它解开了,也不能鲜明,除非那人对它已有初步的认识,但这种解释并非是新的“奥秘”的真义。在圣经里,奥秘是一种启示,是人的智慧所能了解的东西。如在“大哉敬虔的奥秘”这句话中,保罗并不是说敬虔是一种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东西。敬虔深奥的思想和意义,是超过人知识所能发现的,它只有靠神启示出来。把“显明”与“奥秘”对照一下,就可发现,显明出来的奥秘必能为人所了解。

假如我们准备讲道的话,这里就是我们的富足。基督徒是神奥秘事的管家,我们所传讲的不是那些人所无法了解的东西,而是那些人智慧所不能发现,却要靠神来启示的东西。新约的传道者,始终航行在一种超然的领域里。假如一个人说,只要否认一些他们认为是小事的神迹,他们就可以否认神的超自然性,那是极荒谬的事。所谓神迹是小事乃是根据对比来说的,耶稣所行的一切神迹,若与他自己所宣讲的道,以及与他本身相比的话,神迹就显出次要和不重要了。假如我们以神迹,只是一些物质范围的活动,则主所讲的话比他所行的神迹是更加超然。我们必须面对超自然的事,每一个传道者皆然。传道人常被人指说他们太过超然,以为自己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。可是,当我们不再属于另一个世界时,我们即失去帮助这世界的能力,不再有医治和鼓舞人的能力了。我们是在真理的领域中行走,要把从神那里来的启示赐给世人。

这个地位逼使我们必须与众不同。讲道不是传讲某些定律;或讨论一些疑问。人当然有权宣讲任何一种定律,或讨论某种疑难,但这却不是讲道。哥德曾这样说:“若你得了什么信仰的好处,请你告诉我。但请你别提你的疑问,因为我的已经够多了。”假如我们是在臆测,就不是在讲道。当然有时我们是会推敲一些哲理,这时我就会说:“请不要把这些记下来,我只是在猜测而已。”推测并不等于传信息,宣布自己反对的意见也不是讲道。讲道乃是宣扬神的话,就是单单传讲神所启示的真理。全面的真理就是我们所有的储蓄。我们所掌握的比所能知的还多。假如我们能活到五十岁或一百岁,而仍一直在从事传讲神的话,我们也不会用尽我们的储蓄。保罗曾说:

 “因为知道我们所信的是谁,也深信他能保全我所交付他的,直至那日。”

我不晓得这段的翻译是否正确,那是出于人的注释。根据字面的意思“保守”一字有“看守我的储蓄”之意。译经者的意思是说,将一些储蓄交给神。但根据我的看法,这节经文乃是说,神将某些东西存放在保罗那里;这些东西乃是保罗必须负责看守、保管的真理,这项全面的真理如今都已显明,并集中在一个“人”的身上,且已用圣经文字诠释得十分清楚。这就是我们传道者的工作。“可是,传道者也必须赶上时代的精神啊!”假如有传道人真的这样做的话,愿神赦免他。我们的工作不是去赶上时代,而是用永存的真理来改变时代的精神。这不是狭窄的看法。这个时代所发生的每件事,神的真理都会提及;因此我们的讲道必须能摸着生活的每一部分。我们不是在讲台上讨论某种情况,而是要传扬一篇神的信息。传道人永远是站在人与环境的面前,他要经常自省“耶和华如此说”这句话是否常在他的口中出现。他所传扬的真理不是靠人智力活动得来的,不管他是多么的诚实、敬虔和专心地用心灵去寻求,也不可能寻见此真理,这真理实际上乃是神所宣告、启示和晓喻给世人的(来一:14)。他籍着他的儿子对我们说话。那伟大的真理是神自己,神在发言,在古时已多次多方的晓喻自己,最后借着一个人,集各种启示之大成,籍着这位全面、最后的启示,将神各样的真理表明出来。当我们从事传道事奉时,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把这全面性的真理传讲清楚。

说到讲章中的“真理”,我是指把神“道”中所包含的一切丰满地表达出来。容我再说一次,我所说的是“启示”,是神对自己的启示;以基督为中心,为最崇高的对象,最终将自己藉他儿子启示出来。当然,他也借着圣经的文字传达宣扬神的真理。所以讲道是将神的真理,在我们每一种生活情况中讲明。因此,“务要传道”。

正如我曾提过,每一篇讲章都该是一种解析,就是将那伟大全面性的真理其中的一部份解析清楚。因此每一篇讲道必须具备两种特性——创作性和权威性。

现在我要恭录一段相当长的话。约在三十五年前或比这段时期更早,我曾把它抄下来,直保留至今,自己也经常念出来阅读。它提至创作性的问题。今天人常喜欢用“创作性”这个字,坚持讲道的人必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。我们常听到人批评一篇讲章说:“讲得不错,可惜不是他自己的东西。”我们应当了解创作是什么,为此我特地录下谢德(Shedd)一段相当长的话:

"创作性(originality)这个人常为人所引用,却少有人对此字下过定义,人也常对这字有所误解。一般人以为一个具有创作性的头脑,必能表达前所未闻的真理与理想。‘这些真理与理想既非模仿也非预测而来,它只是忽然跳出来的,既快速又叫人吃惊;既无先例,又无预兆就发生了。’但对一个有限的头脑来说,这种创作性是不可能存在的。这种原始性的创作本能,只能为创造者所独享。按一般的术语或较严格的方式来解释,这种创作就带来“启示”。只有神能从无生有,也只有他能传递“全新”的真理。创作性对人类来说,只是比较式的,也非绝对式的。比方说,在哲学领域中我们可以找出一位有独创性的思想家,他就是那位喜欢沉思,颇有深度,始终新鲜、活泼的柏拉图。我们若仔细研究他那有份量的音乐时期,再问他一切的智慧都是因他个人智力的活动方产生的呢?还是你我心思结构中一样也会满溢和反射出来的东西?你会发现他自己根本没有创作出最初的伦理学、逻辑的形式,和物理固有的定律。这些东西是由一位更高的作者一位享有绝对创作权的作者,将它安置在他们理性的构造里头,以致神的创作性完全可以藉人们的诠释和解明彰显出来。这也就是为何当我们听柏拉图的话时,我们并不是在听一些完全未曾听过的声音。在我们的思维和道德的构造里,我们不过找到了一种回声。每一个会思想的人,即使站在世上最伟大的思想家面前,也可以用一种可敬而坚定的口吻,套用约伯的话来说明一项真理和假设。

 “这一切我眼都见过,我耳都听过,而且明白。你们所知道的,我也知道,并非不及你们。”(伯十三:12

约伯的话用在这里,真是再恰当不过。每一个在听我们说话的人,当听到我们说一些自创性的东西时,他们也能同样的说出约伯这类语。

 “这些伟大的思想家,他们是最先承认这一点的人……因此,创作性这件事若从创造的领域来者;或从人类有限的聪慧来看,它必定包含了解析的能力。总之,创作就是“诠释”——是以一种清楚、温和,而正确的把已存在的思想,已传达过的真理,且为人所拥有的清楚地表达出来。这里并没有新的创造,只不过是一种发挥;并没有绝对的著作权,而是一种解释和说明而已。然而在整个思想发展的过程中,它是何等新鲜和独创啊!这种情形发生在柏拉图身上,也发生在千万个像他那样的学者身上。然而在每一种个别的例子中,在寻找一片新的天地和一座新的星球的过程中,都必然包含了充沛的热诚、旺盛的推动力,洋溢着生命和感觉的激流。

 ‘他感到自己好像是太空的守望者,

    当一个新的星球涵咏到他的眼前;

    又像强悍的甲特磁(Cortez),带着锐利的鹰眼,

    凝视着太平洋,以及他的众儿女,

    面面相靓,心怀叵测,

    在达里安(Darien)的案顶上,悄然沉寂。’

 “在人里头,创作性并不是一种传递真理的能力,而是一种了解真理的能力。世间有两种伟大的传递源头——一种是大自然。这本教本;另一种就是神所启示的书。若真理是从心智和道德的部分传递给我们;如果它是由一双有创造性的手,放进了人性的结构里头,那么这个人就该是最有自创性的思想家了。他会对所见的东西一目了然,且能根据他眼所见的真像,详细的说明出来。假如这真理是借着神迹,借着道成肉身,借着圣灵传递出来;假如它是特殊的灵成分授给世人,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种客观写成的启示;那么,他就该是一位最能诠释这启示的思想家。他要能清楚正确的分析,这种生动的因素,且能以温和热诫的态度,来迎接它们进入他的智能和道德的领域里。”(录自Homileticsand Pastoral TheologyWilliam G·T·Shedd·P·7 ff·)

这段引录深刻的影响到我的生活、我的事工和我的讲道。我们看出,谢德处理自创性问题的态度。我们传道人的储存既然是真理的集大成,它又全部收集在圣经里。我们在诠释真理时,就必须有独创的见解,我们并非在创造新的真理,也不是在发现新的真理,我们乃是用讲章来解明全面的真理。讲章中包含了讲道老对真理独到的见解,也包括了他如何独到的把真理传递给别人,使他们也能了解这种自创性才是讲道的要点。当一个人沉思在自己的思路中,徘徊思索,称不得自创了什么。讲道的创作性是包括了解析神的启示。神的启示本身是这样的伟大,又充满了能力,我们如果好好的处理它,并且肯完全投入其中,那么我们的每一篇讲章、每一篇信息,都会包含有一些自创的东西。

除了含有创作性外,一篇讲章的特性也当包含它的权威性。马太福音第七章中有一段短短的经文,是由马太所引录。那篇登山宝训的讲章对群众产生极大的效果。这是那位大君王的伦理宣言。我们且看看它对群众产生什么影响。

 “耶稣讲完了这些话,众人都希奇他的教训,因为他教训他们,正像有权柄的人,不像他们的文土。”(太七: 2829

我们有否想过最不寻常的,倒不是主是一位说话有权柄的人,当然那是很重要的,究竟是什么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呢?

 “因为他教训他们,正像有权柄的人,不像他们的文土。”(太七:30

在这句经文中最吸引我们的是,这段话把耶稣的教训与文士们教训之不同完全分别出来。让我们再次细读,并留意它里面的意思。当主讲道时,他带着权威。但那长久吸引我,并且至今仍抓住我的,是另一种看法:“他不像他们的文士。”

文土是有权柄的教师,他们等级的划分并非来自摩西的制度,而是源自以斯拉。当以斯拉架起木台作为他的讲台时,我们或可说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的圣经研讨会。以斯拉使以色列人“念 神的律法书,讲明意思。”以斯拉首先把摩西的律法书从希伯来文,翻成被掳时代所用的文字。他不仅将律法解释清楚,也鼓励以色列人去运用,文土的制度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。他们的工作是解释道德性的经文,是带有权柄的教师,他们的地位乃是我们的主所承认的。马太福音廿三章,主说:

 “文土和法利赛人,坐在摩西的位上,凡他们所吩咐你们的,你们都要谨守遵行。”

但不要效法他们的行为。这是一件令人惊异的说法,他们的制度虽不是摩西所建,但他们的权柄却为人所接受,就是连我们的主也承认。他们确实是那些带着权威讲道的人,但马太却说:

 “他(主)教训他们,正像有权柄的人,不像他们的文土。”

人们发现耶稣的教训带有权柄,似乎与文土在教导时所用的权柄不同,究竟不同在那里呢?文土的权柄是建立在他们被人接受和承认的地位上,他们是被拣选出来解释摩西律法的人;这是由于职位所带来的权柄。主耶稣与他们有何不同呢?主耶稣讲道时却如同一位带有权柄的人,并不像文士那样。我不以为这种权柄能从他的态度、他的举动和他的外表上看得出来。虽然我不敢说,若果当日我们亲眼见到主,以及听他的讲道时,我们会忽略他人格的尊荣加超特性,可是他的权柄是从他所讲论的事上显明出来的。我们可从听众对他话语的顺从中领会出他的权柄。

试举登山宝训为例,当然我只是指对此教训全面性的看法而言。很奇怪,我们至今还没看到人在为这些教训争辩。我是指那些看法与我们不同的人,那些不接受基督的位格,并且拒绝接受那些超然神迹记载的人而言,这些人也一样相信登山宝训,因为在人的良心里,登山宝训根本没有什么可争辩的地方。

关于登山宝训伦理的理想,虽然被人视为合情合理,但仍然有一件事,我认为是会被人提出来批评的,那是什么呢?请把登山宝训打开来详细的看,它里面论到关于个人生活、社交关系,对神国度终极的荣耀所显出来的热诚,以及它的理想所透露出来的光辉。假如是以普通人,而非基督徒的眼光来看它,会有什么可争辩之处呢?他们能反对那一点呢?我们在那一点是与他们不同呢?这里头只有一点会遭人批评,就是这样仍不因此而否定了这些教训的美丽或荣耀。人所批评的就是,这些教训根本是人所行不出来的。我的意思是假如一个人不经过重生,他就不可能实行登山宝训的教训。有人劝我要向不信的人传讲登山宝训的信息,却被我拒绝了,因为这些不信的人根本无法顺从这项真理。登山宝训必须被看作是神理想的一种启示,人除非得着新的生命,否则他们实在无法顺从这个教训。

我们要记得主并没有把登山宝训向外间的世人传讲,这些教训是针对他的门徒讲的。世人的确听见他在传讲,因为他们也正与门徒一同聚在主身边,但这天国的宪法只是颁给那些肯顺从他为君王的人,众人聚在主身旁,不过是听听而已。我们必须坚持登山宝训是信徒生活的标准,若肯去行,它能产生爆炸性的影响,但若只坚持登山实训,而不传使人悔改的福音,那么登山宝训只会使世人看出他们自己的无能,除非人先重生,他不可能把生活建立在登山宝训的基础上;因为那标准是太崇高了,也是太严格了。一篇讲章假如是针对圣经中全面性真理的任何一部份予以解析,就都可称是属自创性的讲章。因为它是在解释那启示出来的真理;这样的讲章必定有权威性。这就是传道人权柄之所在,不在于他的态度,也不在乎讲道里头所规定的教条,在这里我绝无意以不敬的态度批评教条,权柄是包含在他们所传讲的内容中。如果传道者的讲章中包含了对真理的解析、诠释和应用,它必然是带有权柄的。

旧约的先知们传信息时,也不仅限于对着当时的听众传讲,他们偶尔也会向更广大的群众求印证。

在耶利米书里,我们可看到这一点,他用很特殊的方法来使用很普通的一个字。他说:“你们弃绝你们的神,因此你们的神也弃绝你们。”他又说:“人必称他们为被弃的银渣,因为耶和华已弃掉他们。”(耶六:30)耶利米很会使用文字的技巧,他告诉这些百姓说,外邦人都将赞同神在他们国内所行的。这些外邦人将要视这些百姓为可弃绝的,因为他们弃绝了自己的神,因此他们也要为神所弃。耶利米向着一般暗昧不明的良心,发出大声的挑战。

同样的,传道人也要能常向人的良心挑战。我在这里参进一些原罪的问题,并非是要引起争辩,但我相信原罪,我不但可从别人身上发现它,在我自己的身上也有不少,神总是为他自己的缘故留下一些证据。任何一个浪子,若听见你按圣经的话在指责罪,他都会承认你说的是真理,你的讲章带有权柄。假若我们撇开神的话去与人争辩,即使讲话的是英国最有名的物理学家骆奇爵士(Sir Oliver Lodge),也不会有人听从。骆奇爵士说,没有一个聪明人会为罪担忧,或为罪这个题目来争辩。一个多么不合科学的话,竟由这么闻名的科学家口中发出来!人不把罪称为罪,他们称它为一种连续不断的不正常的情形,或用其它的名字来取代它。虽然如此,他们都确知罪是件事实。一篇指责罪的讲章,必然能打动人暗昧不明的良心。我不是说他们会因此顺从你所讲的,听众顺从与否与我们无关。我们的责任是传讲真理,并且逐节的分解,使真理得以阐明。这样做后,我们就会发觉,我们的讲道是有权威性的。

另外,我前面也提过,每篇讲章都应当清楚。我的意思当然是指在每方面的叙述,都要清清楚楚。马丁路德曾说:“每一个讲道的人都应当能这样的传信息,就是当他的信息结束时,教会的听众会说:‘讲员是如此说的。’”

据我看来,每一篇讲章都应有一个焦点;每篇讲章都必须包含一个非常清楚的信息,使它能吸引住听众,以便散会时,他们能说:“这位讲员是这样讲的。”讲道当以此为准。

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记住的,要使讲章讲得清楚,使人易于了解,并不单靠我们,这也是圣灵的工作。传扬神的道是在乎表彰圣灵的大能;不单是能力,也是在彰显圣灵,使人能清楚明白。当一个基督徒传道人,把神的道按神的旨意传出来时,他就是与圣灵合作——我是以非常尊敬,却是合理的态度使用这字眼——圣灵就能使神的话被传得清楚流畅。可是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单单倚靠圣灵,讲员在准备信息和传讲信息时应当非常小心,让我们所传讲的,使听见的人都能明白。这就必须注意在传讲时的用辞,所用的比方和传讲时所表现的风度。总之,在传信息时我们要记得,我们必须使人了解我们到底在讲什么。

论到讲道清楚,首先我们就要讨论到措辞的问题。贺乐伯(Robert Hall)是两世纪以前英国一位伟大的传道人,从某一个观点来看,没有一个传道人比他更伟大的了。他从事传道有四十年之久,总是带着病痛来做这工。他曾修改过自己的一篇讲稿,见自己用“福佑”(FeliCity)这个字,觉得读来很不顺口,因而说:“若是这样,使用这个字岂不是太愚昧了吗?干脆把它涂了,改为“幸福”(Happippss)更好。”

假如会众中有二十个人不明白这个字的意思,岂不是应当把它涂抹,而用“幸福”来代替“福佑”吗?犹记得多年前,当我的一本小书“生命的问题”出版后,有一家出名的杂志为这书作了一番严肃的评论。那位评论者这样说:“显然的,本书的作者除了想叫读者明白他要讲什么外,似乎未曾在用字上下功夫”。接着他又说:“这本书没有如花的言词和美丽的表达方式。”我把他的话贴在我的一本书里,对自己说:“求主助我能永远这样做。”在讲道时,我提醒大家要注意用辞简朴的重要性。

信息清楚明白和如何用比喻,两者间有相当的关系。说到如何选用比喻,这又是一个大问题,容我在这里向每一个年轻的讲员,提供一些简单有关使用比喻的法则。你的比喻必须在讲章中闪出亮光,而不是勉强的把一些比喻拖进来。你也许会听过有些人讲道时加上一个故事,但这故事却与他的信息,根本没有任何重要的关系。他把它引进来,为得是要使听众松弛一下,使他们笑笑,而故事本身却与讲章毫无关连。我认识一位最善于使用比喻的人,名叫卓约翰(John Henry Jowett),另一位是章更生(W·L·Wat Kinson)。卓博士所用的比喻,经常会照亮他的主题。比喻千万不能变成讲章中最重要的部分,它的目的要把信息衬托得更为明亮。我记得有一次在英国伯明翰城(Birmingham)听卓约翰讲道,他说:“神与人对人性的分法完全不向。神的分法是垂直的,而人的分法是水平的。”

于是,他举起一本诗歌本,将它立直起来说:“让我把我的意思再讲明一点,垂直线是用来分清左右的,这是神的分法。”

以后,他又把诗歌本平放说:“人是要讲阶级的,分上级中级和下级三层,这是人的分法。”

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好比喻。

一篇讲章既然包含了一部分神的真理,又加上分析真理时所引用的创作性,再借着讲章自有的权威性,我们再下来的工作就是使神的真理,借着我们清楚的用辞、比喻、和风度,将神的道理表达完全。

最后讲道还有第三个基本要注意的原则,就是热诚。我只想在此简单的提一提,一篇真正的讲道,自始至终都要有热诚。这种热诚并不是故意制造出来的,它必须从我们所看见的真理中自然产生,是我们心理确实体验到的。原谅我,若我说得太残忍,今天有许多的讲章,它们的失败是因为讲员本身对它缺乏热诚的缘故。英国有一位伟大的演员麦克基底(Mecready,有一次,一位出名的讲员对他说:

 “盼望你能为我解答一个问题。”

 “是什么呢?我不知道我能对讲道的人解说什么?”

 “你我之间不同的地方究竟在那里?每个晚上你站在观众面前,讲的都是一些虚构的故事,他们却非常的欢迎你。我所传讲的都是重要和不变的真理,我却始终嬴不着他们的心。”

麦克基底这样回答说:“这问题倒简单,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不同的原因。我把虚构的故事当作真的来讲,但你却把你的真理,讲成好像是虚构的一样。”

我暂时把这故事停一下。这里还有另一个问题。一个人怎能带着不冷不热的态度来传讲不变的真理呢?我真不明白,但我不愿意坐在审判台前审判别的传道人。作为一个传扬真理的传道人,我们所传扬的主题应当是生命的荣耀,这其中牵涉到罪所带来的悲剧和治愈的方法。我不知有何人能真正传讲这个真理,自己却没有亲身的经验。从前有一个人提到要知如何“控制他的讲章”这句话。假如一个人能控制他的讲章,他根本就还不能讲道。但是假如他是被他的讲章所控制,被自己的讲章捉住了,他的讲章能占住他、管理他,他能对自己所讲的道发出反应;深深为自己所宣告的崇高真理所征服,并且经验了真理的能力,我深信他必然心中会充满热诚,来宣讲他的信息。

我不是说,它单单是一种兴奋的感觉而已。人所画出来的火绝不能燃烧。同样的,仿效别人的热诚是最空洞的东西,但这种情形却极可能出现在传道人当中。若有这样一位讲员,他所传的信息真是从圣经里头出来的,并且与生活息息相关,我就不明白这种讲道怎能不叫人受感动,并在他的工作中产生热力。

真理、清楚和热诚——在任何一篇实实在在的讲章中,我深信都应当能发现这三样东西。

据我的看法,真理一定能在人的灵魂中留下有权柄的印象。我的品格、个性或知识都不能叫一个灵魂得救,只有那个能推动我内心的东西才能叫别人也受感动。我相信没有任何传道人,能把听众提高到超过他自己所经验的水平之上。我深信,假使我们的信息非常正确,若只是一些属于头脑的东西,我们就不能使听众感到它的冲击力。这也就是报章书藉与讲台不同的地方。当你阅读一本书时,你可能会领受到一些真理。但在听道中,你有的不单是真理,也加上了讲员。不是加上,我们根本就不能把他们两者分开,它是“道”成肉身的真理,借着讲员表达出来。

真理与生活在讲道中是相辅而行的。那位曾说:“我是真理”的,也说:“我是生命。”在他里面,我永远拥有真理所能带来的能力。这种不同的生命,必须先产生在那些真正传信息的人身上。它与教导会众或与会众讨论问题是非常不同的。我们不必担心这些不同处,我们最重要的事工是将神的道表明出来。──康培摩根《摩根讲道法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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